天亮了蔚藍的天空上點綴著朵朵白云，金色的晨曦渲染了揚城半邊天幕，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司雨晨從臥室里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林陌坐在小方桌上寫著什么東西。在他旁邊，老舊的沙發上還攤著一張毯子，一小半掉在了地上。
那張沙發就是昨晚林陌睡的地方。
昨天晚上，司雨晨睡臥室里的地鋪，照看肖玉英。林陌畢竟是一個男人，跟師娘睡一個房間不合適。
司雨晨本來好奇林陌一大早在寫什么東西，可那張毯子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走了過去，收拾那張皺巴巴的毯子，一邊皺著眉頭數落人：“你們男人真的不會收拾嗎？你看你，睡覺的地方弄得跟豬窩似的。”
林陌放下了筆，起身過來從后面摟住了司雨晨的腰，動情地道：“我們結婚之后，家里我收拾，我做飯，你的衣服我洗。”
司雨晨吭哧一聲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談戀愛的時候一個樣，結婚之后又是一個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林陌在她的耳朵邊上親了一下，聲音溫柔：“你啷個乖，你是我的心我的肝，你住在我的心尖尖，我疼你都來不及，一百年都不得變。”
土味的情話撩得司雨晨眉開眼笑。
突然，兩個帶頭鬧事的被抓住了。
司雨晨哼了一聲，緊張地道：“你干什么呀？師娘已經起床了，被她看見了多尷尬啊。”
林陌慌忙松開，轉身去看。
結果一只巴掌猛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好一聲脆響，肌肉蕩漾。
司雨晨一個俏媚的白眼過來：“你越來越壞了。”
林陌尷尬地笑了笑：“昨晚我們都那樣了，這有什么關系嘛？”
司雨晨的臉紅了，輕輕啐了一口：“你還有臉說，你家的門開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就在外面瞎逛，你是在學大禹治水嗎？”
林陌：“……”
他雖然沒有讀過書，但他知道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
這就有點傷害男人的自尊心了，他是真想學趙子龍，當陽橋上七進七出，殺出一條血路救阿斗。可惜，一想到師娘也在這里，他就焉氣了。
這樣的話題司雨晨比林陌尷尬，當即轉移注意力，她湊到了桌前去看林陌在那張紙上寫了什么，卻只看見一組數字“2284年12月21日19：42:02”。
“你寫這個是什么意思？”司雨晨好奇地問。
林陌說道：“昨天晚上師娘說2285年這個世界陰陽失衡，隨后陰靈降世，開啟了長達200年的長夜紀。我琢磨著在2285年前應該有預兆，我用陰歷推算了一下，2284年12月21日19：42:02冬至降臨，蚯蚓結、麋角解、水泉動。”
司雨晨訝然道：“你的推算精確竟然能精確到秒？”
林陌笑了笑：“沒你想的那么難，陰歷六十一甲子，十天干十二地支十二時辰，推算一下就能得到結果。”
“你推算這么精確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大禹治水。”司雨晨對大禹治水的事跡已經形成了怨念。
林陌無言以對。
愛妻，你這樣就有點誅心了啊。
“蚯蚓水泉又是什么意思？”司雨晨的好奇心并沒有得到滿足。
林陌說道：“是氣候，蚯蚓結說的是天氣冷了，泥土凍結了，后面是天氣暖和了，鹿角上的冰融化了，冰凍的泉水也開始流動，意味著冬至結束。2284年12月21日7點42分冬至開始，結束應該是……”
他掐指計算。
司雨晨看著林陌，只看見他的左手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的指節上掐來掐去，她也看不懂他是怎么計算的。
一轉眼，林陌就說出了答案：“2285年的冬至借宿的時間是01月05日13點14分22秒。”
還是精確到秒，司雨晨又被他裝到了，滿懷敬佩，可一想到大禹治水的動人事跡，贊美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你算這么精確又有什么用？”司雨晨問。
林陌說道：“僅看數字的確沒用，可我懷疑真正的陰陽失衡是從2024年的冬至開始的，從那以后便進入了長夜紀。”
司雨晨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把師娘講的故事當真了，還正兒八經地推算。真要有什么長夜紀，2284年、2285年我們都不在了，你操那份心干什么？”
“那個時候我們的確不在了，可是昨天晚上打到師娘手機上的那個號碼也是2285，你認為只是一個巧合嗎？”林陌心中并不認為是一個巧合。
其實，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個“2285”的電話，那個女人說師娘已經死了，還說他也注定一死，他還不會這么上心，一大早就在這里推算、分析。對他這個背負著玄瞳詛咒的人來說，對方的話無疑加重了他的壓力。
司雨晨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林陌的肩膀：“我覺得昨天晚上的電話不過是一個惡作劇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林陌不想讓她擔心。
就在這時肖玉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氣色如常，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師娘，早。”林陌和司雨晨同時開口打了一個招呼。
肖玉英滿臉笑容：“你們早，我看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司雨晨很尷尬，臉也有點紅。
林陌回以微笑，默認了天生一對的說法。暗地里，他卻悄悄地調動真龍靈力增強感官，感應師娘身上的氣息。
師娘血氣如常，先天陰陽二氣陰重陽輕，略微有點不正常，可也不至于影響到健康的程度。
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已經死了？
林陌心下有點認同司雨晨剛才說的話了，那個電話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
肖玉英走過來：“你們還沒吃早飯吧？”
司雨晨有點靦腆地道：“我去廚房做早飯，發現冰箱里什么都沒有，我們只能出去吃了。”
你看，不是我不做早飯，是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林陌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司雨晨一眼，只有他知道她根本就沒去廚房，可他不敢說。
“就這條街有一家百年老店，早點很好吃的，我帶你們去。”肖玉英說。
三人出門，順街而行。
肖玉英挽住了司雨晨的胳膊，一副好公婆疼兒媳婦的姿態。
兩個女人也是有說有笑，林陌根本就插不上嘴。
在那家百年老店里等餐的時候，林陌經過一番思考，做出了一個決定。
“師娘，你能幫我約一下共富投資公司的董事長橘左千戶嗎？”林陌說。
肖玉英微微愣了一下：“你約他干什么？”
司雨晨直盯盯地看著林陌，可是她也猜不到林陌的動機。
林陌笑了笑：“我想給他看個相。”
肖玉英心中困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橘左千戶是董事長，要見他需要預約，我替你約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應該會答應。”
“謝謝師娘。”
肖玉英一個不待見的眼神過來：“我是等著喝雨晨改口茶的人，我把你當成是我親生的兒子，你跟我客氣什么？”
“師娘，我幫你打他。”司雨晨一拳頭就捶在了林陌的胳膊上。
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