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樓。
“兒臣參見父皇！”
朱高熾行色匆匆地過來。
“怎么了？”
朱棣有些納悶地看著朱高熾，“你不是去宋師府上，為何那么快就回來了？”
“父皇，寧國府出大事了。”
朱高熾直接開門見山。
朱棣皺起了眉頭，“寧國府發生了何事？”
朱高熾連忙說：“出現痘疫。”
“什么？”
朱棣愣住。
“具體是怎么回事？”
“父皇，寧國府知府魯天澤上奏……”
朱高熾把奏折呈給朱棣，并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寧國府竟然發生痘疫，等官府發現時，已經感染了一百多戶人家。”
看完奏折，朱棣臉色立刻陰沉起來。
朱高熾恨聲，“父皇，寧國府大小官員都有瀆職之嫌。”
“嗯！”
朱棣點了點頭，直接吩咐亦失哈，“召錦衣衛指揮使梁平，再召宋隱和韓奭。”
“是，皇上！”
亦失哈立刻躬身退出。
朱高熾接著繼續，“父皇，寧國府發生痘疫，單憑宋師和錦衣衛恐怕無法控制。”
“如果處理不當，不出幾日就能傳進京城。”
“這么大的疫病肯定影響咸寧和宋玉樹婚期。”
“兒臣請求父王召五大軍區督督府、兵部、軍部等官員派出大軍……”
“不用！”
朱棣當下擺手，神色坦然。
“父皇？”
朱高熾急了，隨后像是察覺到什么，不由滿臉詫異。
“父皇似乎并不擔心此事。”
“沒錯！”
朱棣淡淡點頭。
朱高熾更加心急，“父皇，那可是疫病，若是感染上無藥可救。”
“咱知道！”
朱棣再次點頭。
朱高熾更加困惑，“可是父皇……”
朱棣淡淡詢問，“太子，你是否聽說韓奭研制出可以治療和預防痘疫的藥物？”
“韓大夫？”
朱高熾神色一變，“父皇，兒臣聽聞過此事。”
“可是自古以來，無數的良醫診治過痘疫，可歷朝歷代就無人真正治得了痘疫。”
朱棣繼續，“你可知，永樂郡王府所有男丁都接種了那藥物。”
“什么？”
朱高熾大吃一驚，“父皇，宋師府上有人感染了痘疫嗎？”
朱棣愣住，忍不住白了朱高熾一眼。
“別胡說，宋師府上好好的，如何會感染痘疫？”
“那父皇是說……”
朱高熾連忙詢問。
朱棣解釋，“當然是預防感染上痘疫。”
“預防？”
朱高熾頓時一怔。
朱棣點頭，“只要接種了那藥物，以后即便遇到天花痘疫，都不會被感染。”
“那怎么可能？”
朱高熾一臉懷疑，“父皇，您可別……”
話沒說完，朱高熾才意識到那人是自己的夫子。
而那位夫子似乎就從未騙過自己。
“父皇，世間當真有如此神藥？”
朱棣斜睨著朱高熾，回想起那神藥的藥效，淡聲，“也不算神藥，就是痘病罷了。”
“痘病？”
朱高熾頓時瞪大雙眼，“父皇的意思是說，宋師府上所有男丁都讓自己染上痘病？”
“是的！”
朱棣再次點頭。
朱高熾一臉的不可思議，“父皇，那有人出事嗎？”
朱棣笑了，“你也去過宋師府上，你可見到有人出事？或者你看到宋師和宋玉樹出事了嗎？”
朱高熾連忙搖頭，“回父皇，并未瞧見。”
朱棣又問，“那你可聽聞韓奭及其弟子，有人染上痘疫嗎？”
“沒有！”
朱高熾搖了搖頭。
朱棣眸光明亮，“那就能證明，韓奭研制的藥物確實能治療和預防天花痘疫，除了接種時有些疼痛，并沒有任何后遺癥。”
“那么大明百姓有福了。”
朱高熾大喜過望。
“是啊！”
朱棣一臉喜色地點了點頭，“有了預防和治療天花痘疫的藥，每年可以挽救大明數萬人性命，并能替朝廷節約幾十萬兩銀子。”
“父皇說得是。”
“如果韓奭能夠治好寧國府天花痘疫，咱準備給他封爵。”
“太子認為如何？”
“父皇英明！”
朱高熾立馬同意。
“嗯！”
朱棣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什么。
說話間，梁平最先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
朱棣擺擺手，“寧國府發生天花痘疫，錦衣衛可知道此事？”
梁平連忙點頭，“回稟皇上，微臣進宮前剛接到消息。”
“嗯！”
朱棣輕輕頷首，接著問，“寧國府現在有多少人感染痘疫？”
梁平回復，“回皇上，微臣獲得的消息是感染了一百五十六戶。”
朱棣微微點頭，跟寧國府報送的人數差距不大。
梁平繼續道，“皇上，不過微臣得到情報，寧國府痘疫蔓延很快，這才是第三日。”
“才三日嗎？”
朱棣和朱高熾都大吃一驚。
“是的！”
梁平再次點頭。
朱棣感慨，“幸虧韓奭他們早已研究出治療痘疫的藥。”
“皇上福星高照，天佑大明！”
梁平真心地奉承。
“令你們尋找的婦人找到了嗎？”
朱棣突然詢問。
梁平連忙拱手回復，“皇上恕罪，微臣已經給各州府錦衣衛發出密信。”
“可是時間較短，還未找到人。”
“加速尋找！”
朱棣淡淡地吩咐后，就沒再多說。
“微臣遵令！”
梁平連忙點頭。
朱高熾忍了半晌，最終未能忍住，連忙好奇地詢問，“梁指揮使，要找怎樣的婦人？”
梁平本能地向朱棣看去。
朱棣神色未變，梁平才回復，“回太子殿下，皇上讓位臣尋找跟皇后娘娘病癥相同的婦人。”
“原來這樣！”
聽此，朱高熾眸中現出激動之色。
“想不到還有這種辦法，我之前為何沒想到呢？”
梁平訕訕一笑。
這種辦法除了那位永樂郡王，放眼全大明，誰又能想得到呢？
就像那牛痘，誰又能知道，近在眼前，還臟兮兮的牛天華，竟然能治療令人恐怖萬分的天花痘疫？
又等了好一會兒。
宋隱終于到了。
然后，韓奭不久也到了。
“寧國府發生了痘疫？”
“而且已經有一百多戶人感染上。”
宋隱終于明白朱棣讓自己來的用意。
自然身旁的韓奭也心中有數。
“皇上，小人愿意率領一眾弟子前往寧國府，救治那些感染的百姓。”
“很好。”
宋隱滿意點頭，隨后看向宋隱。
“只是就憑著韓大夫及其弟子幾十人，似乎不妥。”
“咱想讓宋師府上派出護衛，護送韓大夫他們前往，不知宋師覺得如何？”
“那沒問題。”
宋隱直接點頭，“我讓兩個百戶護送。”
“足夠了。”
朱棣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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