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白清染這邊,一個個都相當有精神。
他們看到白清染的時候,明顯怔了一下。
隨后眼神變得有些嫌棄,沒有打招呼就走到前面去了。
慢慢走出了村子范圍,這段路沒有巡邏的,劉大毛的媳婦偷偷打起了手電。
這可給她們母女倆行了方便,兩個人跟在后面,聊起了天。
因為張淑榮覺得女兒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清染,你怎么突然就想著開始賺錢了呢?”
“因為我想過好日子,想要讓你過好日子,想要存更多的錢,早日離開這個村子,關鍵不管什么時候,有錢才有底氣。”
沒錯,她想要離開這個村子,畢竟在這里生活,并不是長久之計,她是怎么都要走出去的。
母女倆輪著抬,偷偷摸摸的到了將近二十里以外的縣城黑市上。
走了兩個小時左右。
他們到的時候,這里已經有不少人了,買的賣的還挺熱鬧。
買菜的基本上都拿著手電筒,正挨個攤位挑選呢。
市場里東西到不少,有賣米面糧油的,也有雞鴨魚肉的,還有賣野菜的。
她們來了之后占了地方,觀察了一下,發現加上他們,一共只有三家賣魚的,劉大毛家,還有另一個不認識,不是同村的。
只不過那兩家的魚看著都不太新鮮的樣子,半死不活的,只有白清染桶里的,個頂個的肥碩,還活蹦亂跳的。
一下就吸引了人來。
“你這魚怎么賣?”
這年頭,買什么都要憑票購買,肉票,糧票的,管理很嚴格。
到黑市上來,是不用票了,但普遍會比用票買貴一些,因為糧票也約等于錢,沒有糧票在正規渠道,就什么都買不了。
“活蹦亂跳的鯽魚,條條帶魚籽,我們這是第一次出攤沒有稱,所以這魚都一塊二一條,免費幫收拾。”
條條帶子,還免費幫收拾?
這年頭賣魚可沒有幫忙宰殺這一說,都得買回家自己去收拾,很麻煩的。
一聽白清染這里說免費幫收拾,立刻又有人圍了過來。
第一個來問的那個大叔見此,立刻把其余人往后擠了擠。
“先來后到啊!先來后到,都擠什么?”
說完他撇著嘴看了看白清染:“一塊二一條?現在鯽魚都一塊錢一斤,你能保證你這魚有一斤二兩嗎?”
這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白清染倒也不著急,笑了笑:“大叔,您自己看,我可以保證絕對一斤二兩往上,也就今天這一天,明天買了稱再來,可就不是這么賣的了。”
大家都不傻,全都知道這魚肯定值。
后面的人不耐煩了:“大爺,你不買就讓讓,別擋著我們后面的。”
“不買?誰說我不買了!?來兩條!給我挑肥的,不帶魚籽我可不要。”
白清染笑著點頭:“行,您自己相中哪個自己挑也行,保證都帶魚籽。”
大爺垂眸看了看桶,雖然保證都是一斤二兩往上,但確實有大有小。
先買占便宜,他挑了兩條大的讓白清染給收拾了。
這可就到了她發揮的時候了。
下午磨出來的鐵片子派上了用場。
之前特警訓練的時候,就總是跟各路刀打交道,宰個魚可以說是手拿把掐相當輕松。
兩條魚,三分鐘搞定。
然后用路邊采的野草穿過魚鰓綁了個提手,這樣方便拿著。
大叔看了看,這么干凈,相當滿意的給了錢。
“小丫頭做事真麻利,下回買魚還找你。”
說完大叔拎著魚,滿意的走了。
有了這一份,白清染的廣告算是打出去了,全都上她這來買魚。
管收拾這件事就相當靠譜。
雖然殺了之后都是死的,可人家也愿意選鮮活的來殺。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她這一桶魚就都賣出去了。
現在天邊已經有點泛白,張淑榮轉頭躲在角落偷偷的數了數錢。
然后目光呆滯,有些木訥的不動了。
“咋了媽?錢不對?”
“二十六塊四……竟然有這么多!?”
這二十多塊錢,不就等于白來的嗎?
平常就算是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三十塊錢左右。
就這么一會,竟然就賺了這么多。
她曾經覺得賺錢是難如登天的事情,沒想到在女兒這,竟然成了這么簡單的事。
不對……不簡單。
她看得出來,女兒賣東西,是有策略的。
跟別人傻站著在那等著人來問,是不一樣的。
她們是整個黑市第一份賣完的,張淑榮收拾東西準備走。
白清染卻看了一眼那邊蹲著愁眉苦臉的劉大毛夫婦。
“媽,要不咱們幫幫他們吧。”
張淑榮是個心軟且心善的人。
自己賣的這么好,看著他們愁眉苦臉,確實有點不落忍。
“你前兩天剛把三毛給打了,還沒個說法呢,這時候過去,人家不得以為你是去看笑話的呀?”
這到確實是正常人的腦回路,但正因如此,她才更得過去。
拎著空桶,桶里裝著她收拾魚的用具,走了過去。
“大毛哥,嫂子。”
到了跟前,她先打招呼。
二人先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過來,更沒想到她能這么客氣的打招呼。
平常都是劉大毛劉大毛的直呼其名,今天還叫上哥了。
隨后大毛媳婦先別過臉去懶得理她,確實覺得她是過來找茬的。
大毛臉上肌肉也都聚了起來,看見她就咬牙切齒。
剛要開口說難聽的話,這時卻有個買魚的大姨過來問了一句。
“誒?小姑娘,你們是一家嗎?我還想買魚呢。”
“是一家。”白清染搶先回答。
“免費給收拾,但我哥這里有稱,不能按條賣了,得稱重。”
雖然稱重覺得有點虧,但免費收拾這一點,確實是吸引人。
大姨想了想:“行吧,給我挑一條大點的,有魚籽的,收拾了吧。”
劉大毛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白清染倒是爽朗:“愣著干什么?挑魚啊!嫂子收錢。”
她這一句嫂子收錢,可是給了這夫妻倆動力了。
二人來不及多想,趕緊挑魚稱重,然后有些猶豫的,遞給了白清染。
她接過去,就像自己賣魚一樣,手腳麻利的給人家刮鱗開膛。
其實這過程中,劉大毛一直監視著白清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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