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你們大早上的這是干啥！！”
“媽呀！出人命了！！”
在鄉下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起床了。
她們這么沒命的扯著脖子喊，即使白清染家住的比較偏僻，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全都伸著脖子往這邊看呢。
張淑榮聽到外面的鬼叫也跑了出來。
她這邊才剛跑出來，大門幾個人已經擠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張家的老大張生喜。
白清染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能把張生喜叫回來。
而張生喜后面的，是老二張生財還有還有老三張生全。
他們兩個咬牙趔趄的抬著一個門板走了進來。
門板后面的是老四張生祥還有老五張生福在奮力的抬著。
他們幾個進來之后，后面跟著的是老張家的幾個女眷。
而那門板上蓋著白布的下面，明顯是躺著個血肉模糊的人。
這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來，還抬了這么個東西。
可把張淑榮嚇傻了。
她趕緊拽著白清染往后退了幾步。
然后十分警惕的看著老張家這些人。
“你們要干什么？”
張淑榮把白清染緊緊的護在身后。
而打頭進來的張生喜卻是什么都沒說，直接就跪下了。
后面抬著門板的四個兒子也撲通一下，將門板半放半摔在了地上，然后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后面跟著的女眷一個個表情非常不爽，不過也都跟著十分恭敬的跪好了。
張生喜畢竟是在外面混出來的，他跪在最前頭開口說話。
“淑榮，這么多年，是我們老張家對不起你，我爸當年只是你家的一個下人，老爺為國家做貢獻擔心年幼的你，把你交給他撫養，并且給了很多好處，
可他卻沒有像當初承諾的那樣把你當成親女兒，反倒欺辱你，虐待你，
我們老張家對不起你，昨日清染說要讓老張家所有人過來給你道歉，今天我們來了，是我們一家對不起你們母女。”
說著張生彎下腰，給白清染和張淑榮磕了個頭。
后面幾個人可能是礙于面子，遲遲沒有彎腰。
張生喜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愣著干什么？磕頭！”
看得出來，張生喜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身后的那幾個人卻不以為意。
“我們過來道歉不就得了，有什么好磕頭的，我們不是也把張淑榮養大了嗎？
你也說了，當初她親爹是怕她被卷入戰爭之中才交給咱爸的，現在她好好活著呢，也沒有被卷入戰爭之中，咱們怎么對不起他們了？”
張生財還在狡辯。
其實白清染真的很好奇，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他們是礙于面子不想認錯，還是真的在心里就認為自己沒錯呢？
這時張生喜呵斥了一聲。
“你這白眼狼一樣的東西，當年爹從人家出來的時候，老爺把咱們所有人的賣身契都還回來了，還了咱們自由身，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還賣身契，我們生生世世都是人家的奴才。”
張生喜算是看出來了。
這些人叫自己來跟著道歉并不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他們就是想讓自己過來幫著他們說話。
“呵，還賣身契，現在是新國家，可不興老時候的說法，要是他們真拿賣身契說事兒，搞這些封建思想，他們就早該被抓起來！”
看著他們跪在那里還在爭吵這些，白清染只覺得好笑。
“所以你們今天大早上來，就是為了跪在我家院子里斗嘴？”
白清染冷冷的看著這些不知悔改的人。
這次，還沒等張生喜開口，張生財就搶先一步說話了。
“白清染，你讓我們來不就是想顯得你在村子厲害嗎？
行！現在我們來了，你可真厲害，這村里沒人比你厲害了，你就是土皇帝，我們都服你，行了吧？滿意了嗎？滿意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這應付式的道歉白清染冷冷的看著，就在他要起身的那一瞬間，白清染直接抬手一槍，打在了他的腿上。
讓他直接摔倒，跌坐到了地上，然后抱著腿痛苦的打滾。
張淑榮沒想到女兒竟然有槍，更沒想到她竟然會開槍。
看著昔日耀武揚威的張生財躺在那里嚎叫，張淑榮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白清染！你可真惡毒！你非要看著我們家破人亡你才滿意嗎？”
張趙氏嘶吼的問出這個問題，白清染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要看著你們家破人亡，怎么？你們可以折磨我媽，我就不能折磨你們？
說真的，我現在看到你們這螻蟻一般的樣子，突然理解當初乃們為什么喜歡欺負我和我媽了，
因為這種感覺真好，看著你們被我踩在腳下還在掙扎的感覺可真好！”
白清染這囂張語錄說的一點也不給這些人面子。
他們都被震驚住了。
本來，人性黑暗狂野的一面誰都有。
白清染以前摟著一些，并不代表她沒有那樣的一面。
而現在的她，也確實讓人害怕。
張生財甚至連大叫都不敢叫了。
咬著牙硬忍著。
“我跟你們說過了，今天來給我媽道歉，認認真真的道完了歉就徹底滾出這個屯子，我只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
兩個小時內如果你們還沒有離開，我就自動認為你們是不想活了。”
不知道是白清染突然轉變的氣場把這些人嚇到了，還是她剛剛毫不猶豫的那一槍把這些人嚇到了。
總之他們沒有再敢頂一句嘴，低著頭更是不敢說話。
只有張生喜臨走時抬頭看了張淑榮一眼。
他眼眶通紅，眼中滿含淚水。
聲音嘶啞的說了聲：“淑榮，爹死了。”
其實張淑榮早就猜到門板上躺著的是張大豐了。
事已至此，她心里還是對張生喜有些不忍。
可想了想，她還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死的好！”
聽到這三個字，白清染差點跳起來鼓掌。
可不就是死的好嗎？
聽到這個回答，張生喜張張嘴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么。
張淑榮卻冷冷的先開了口。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現在就后悔沒有早點聽清染的，沒有早點看透你們這一家子，你走吧，出了這個門，以后咱們最好都別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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