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清染卻有些讀懂了這個眼神。
那個大師開口。
“你是這個商場的老板?”
“沒錯。”
白清染很大方的承認。
那大師聽到這個回答后一臉疑惑。
“不對啊,這商場不該是你的啊。”
今天出來那檔子事鄭天陽本來就都有些敏感。
他這么一說,鄭天陽瞬間炸了。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是洪新征的人?也想來找茬?”
鄭天陽真的是氣極了,也不管別的,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白清染抬抬手阻止了他。
“沒事,我還想聽聽大師會怎么說。”
面對鄭天陽要動手,大師紋絲沒動,一點也不懼怕的樣子。
“你雖長的貌美,但絕不是大富大貴的命,每個人的面相都是階段性的,
我看你最近面相有變,應該是經歷了什么大事改變了你的命運,
只是現在面相上還能看出一些之前潦倒的痕跡,
按理說人遇大事命運改變是很正常的,但能在短時間之內改變得如此徹底,活了五十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
其實跟這個大師說話,白清染也是強裝鎮定,因為面對這雙仿佛能看透靈魂的眼睛,她還是有些心虛的。
話說到這里,白清染抬眸看了鄭天陽一眼。
后者立刻心領神會,帶著身邊的人出去了。
“咱們先出去,有什么事讓染姐跟這位大師說。”
本來白清染沒有太把這件事當回事,但這大師口無遮攔,如果真的把自己的情況給暴露了,那就不好了。
人都走了之后,白清染給那位大師倒了杯茶。
那大師端過茶杯喝了一口,隨后有些神秘的開口。
“把你八字給我一下,我可以幫你算算今后的命運,
像你這種原本潦倒突然暴富的命,后期很容易扛不住,
到時候受到反噬你怕是要倒大霉。”
白清染之前畢竟是做警察的,審訊這方面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
她能看出來,這老頭是想坑自己一筆的,但是他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
但是白清染并不相信。
因為自己畢竟不是轉運后的原身,自己就是自己。
能有今天這些成就,也是因為自己知曉歷史發展軌跡,鉆了空子。
所以并不是他說的什么突然暴富。
“這些話,您就不用說了,我不相信,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問您。”
說著白清染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小木盒,推到了那位大師跟前。
大師拿起木盒打開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了些許。
是一個金扳指,用料很足。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大方的金主了。
現在這一行本來就難做,還能遇到這么好的老板,他立刻換了個態度。
“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好。”
“我是想問您一下,剛剛您說的,我的面相正在從貧瘠走向富貴,這是什么意思?面相也能改變嗎?”
大師沒想到白清染問的竟然會是這個問題。
這就簡單了,他連忙很認真的回答。
“沒錯,這些都是會轉變的,但是我覺得看您老的面相,應該是……”
說到這大師停頓了一下。
白清染點頭:“您有話就直說。”
“老朽不才,你這種面相我也是第一次見,
總覺得您的面相是早夭的面相,按理說應該活不過十八歲才對,可同時,又能看出您命里有一絲紫氣,
這股紫氣像是將您的早夭越了過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說到這,他又沉思了片刻繼續說。
“總有種感覺,就是您的一種命格好像在慢慢的替代另一種命格,
說的玄乎一點,就好像是,您在慢慢變成另一個人。”
此時白清染放在桌下的手捏的死死地。
不得不說,這事兒真的是太玄乎了。
她現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在慢慢變成另一個人,這也太準了吧。
也就是說,這個身體已經完全在接納自己的靈魂了。
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像是您這樣的高人,都能看出我的轉變嗎?”
白清染的每個問題都讓蔣利群意外。
不過他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可以的,只要本事跟我差不多,都是能看出來的,不過……
容在下說句不謙虛的話,在下雖然學藝不精,但水平能與在下平分秋色的,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沒有幾個還是有。
白清染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謹慎才對。
“那我這種面相的轉換,大概多久能完成?”
“這就不好說了,畢竟您之前那么多年都是這凄苦的命,突然轉變也是需要時間的。”
說到這,蔣利群做了一件比較破壞行規的事情。
“白小姐何須那么在意此事?面相變化是常有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不必過度憂心。”
他這么說,白清染挑眉看了他一眼。
似笑非笑道:“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今天讓我長見識了。”
說著她又拿出來一個小盒子。
“今日我們所聊之事還請您保密。”
蔣利群接過小盒子,這次他沒有打開,只是沖著白清染笑,笑的諂媚,一點也不符合他憨厚的外貌。
“多謝老板打賞,您以后有什么事還可以找我。”
白清染點了點頭:“辛苦您了,您出去找剛剛那個小伙子吧,具體怎么做,他會跟您說的。”
蔣利群連連說好,退出了房間。
看著關上的房門,白清染知道,這個蔣利群肯定是猜到什么了。
能做這一行的,除了要有真本事,最重要的就是腦子反應要快。
風水師里絕對沒有傻子。
他應該在自己問第一個問題之后沒多久就猜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原來的白清染。
只是他不得罪人,也不說。
還算是聰明。
其實這件事讓白清染有些不安,但她不太喜歡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太過焦慮。
所以她鎮定下來繼續處理工作,很快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撘祭臺的聲音。
然后就是那位大師在念梵文。
反正白清染聽不懂。
過了大約有一個半小時,外面的天已經是藏青色,馬上就要徹底黑下來了。
這時候鄭天陽終于回來了。
“染姐,事情辦妥了。”
因為是他一個人進來的,所以沒有那么拘謹,自己直接到白清染辦工作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然后大喇喇的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你別說,我覺得這個人是有真東西的,原來我看過假大師做法,
那感覺一看就很假,跟今天這位不一樣,難怪收費這么貴。”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要了一百八呢!”
好家伙!這個價在這個時代,真的是貴了。
但是想到在后世想要請到一個靠譜點的風水師,動輒都要幾十萬,此時心里也算平衡了。
畢竟這位的業務能力自己已經試探過了。
說完這話,鄭天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一拍腦袋。
“哎呀,你說我這記性,光想著閑聊了,那個老頭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
說著他從襯衣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疊成三角的符紙。
“就是這個,他讓我轉告你,把這個帶在身上,不要讓黃符沾水,只要你帶著她,就沒人能將你看透。”
白清染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個符紙,這東西真的有那么神奇?
想到剛剛那個人的神情,白清染選擇相信他。
“行,先給我吧。”
白清染決定回頭把這個設計成一個吊墜或者手把件之類的東西,那樣隨身攜帶方便,用金子包住還不容易遇水,更保險一些。
鄭天陽看到染姐把東西收好,又看了看外面的天。
“染姐,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今天早點回去別那么操勞。”
對啊,明天就是生日了。
雖然今天糟心的事情確實有點多,但白清染還是很期待明天的生日。
畢竟自己從來沒有過過生日,那種期待,就像是小朋友在期待自己的禮物一樣。
“行,那今天出先這樣,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這次的生日宴一直是鄭天陽張羅的。
白清染每次問他都不回答,只說保準讓她滿意并且會給她驚喜。
別說,白清染還真的開始期待了。
她開車回到家里的時候,母親已經把晚飯做好,此時正在她房間的電腦桌前學習珠寶知識呢。
因為店鋪已經步入正軌,他們售貨人員也開始正常的倒班了。
所以今天張淑榮才能回來的這么早。
“回來了?快吃飯吧。”
張淑榮說著起身去盛飯。
其實這兩天白清染也發現了。
店鋪店長這個位置,恐怕會落在母親身上了。
因為她學習真的太認真了,只要不是上班時間,她都會自己認真的看資料。
像是黃金的公益,不同雕刻紋樣代表的寓意。
還有什么忌諱之類的,她都背下來了。
這兩天又在全心全意的攻讀翡翠知識,這么認真的她從來沒有一句抱怨。
所以說人的態度決定命運。
“我明天請假了好好陪你過個生日。”
張淑榮將飯碗放在白清染面前,然后十分心疼的幫白清染整理了一下碎發。
撫摸著她的頭發。
“前面十八年咱條件不好,連一個像樣的生日媽都沒給你過過,
這次媽一定好好陪陪你,我閨女也長大了,都要當媽了。”
說實在的,對于一個從后世穿越過來的人來說。
張淑榮的年紀真的不算大。
不過才三十六歲就已經做姥姥了,就會莫名顯得她有點老。
但是在后世,三十六歲那叫正當年,正年輕呢,一點都不老。
尤其是最近她來市里上班學會打扮了,不敢說她像二十出頭的。
就說她三十左右絕對有人信。
關鍵她還有一種獨特的古典美。
這種韻味,是一般人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吃完晚飯,母女倆一起看了會電視,別說,這個時候的電視劇看一看也是挺有意思的。
電視劇演完二人就各自回房間學習了。
白清染現在主要學的是計算機方面的知識,算是惡補一下。
好在有前世的基礎,吸收起來比平常人要快的多。
這段時間她已經要把市面上的計算機都看完了。
看著看著,她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聽到廚房有動靜。
本來想著自己早上起來給母親做早飯的,沒想到母親起的這么早。
迷迷糊糊從房間出來,剛好跟母親撞了個滿懷。
“我估摸著你也該起來了,來,我們先滾滾雞蛋。”
滾蛋?這是什么習俗?
然后就看母親拿著幾個雞蛋,在床上滾了起來。
一邊滾,嘴里還念叨著。
“滾滾霉運去,滾滾好運來,滾滾小人去,滾滾貴人來,滾滾疾病去,滾滾健康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
雞蛋滾完了,母親又催促著她去吃長壽面。
這不是她第一次吃長壽面,記得之前別人過生日的時候,飯店送了長壽面,壽星不吃,就被她吃了。
當時還覺得挺好,怎么著也算是吃了一次長壽面。
可這次,是有人專門早上起來給她手搟的長壽面,意義是不一樣的。
早就知道母親會給自己準備長壽面,可是真的吃到了,心情還是很溫暖,很高興的。
本來以為早上吃了長壽面上午就沒有什么節目了,怎料長壽面吃飯半個多小時,剛消化消化食兒自己家房門就被人敲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鄭天陽。
難得,今天他穿的是一身正裝。
裁剪合身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掩蓋了他大二學子的青澀。
相比平常的休閑服飾,此時的他還真的很像成功人士。
“染姐,生日快樂。”
說著他將一個包裹好的禮物盒遞到了白清染面前。
后者接過,還沒來得及說話,樓道里又竄出兩個人。
“清染!生日快樂!”
這次竄出來的是王瑩和古蓉蓉,她們兩個手里也都各自拿著禮物。
“抱歉清染,我們兩個最近在搞創業,送的東西肯定沒有天陽學長好,別介意。”
其實現在古蓉蓉挺愧疚的。
本來自己家是條件最好的,應該送自己好姐妹一個大禮才對。
可是現在家里斷了自己的零花錢,只給日常開銷部分。
這些錢根本就不夠買一個像樣的禮物,所以只能希望清染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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