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帶來了重要消息。”
是阿宗的聲音。
林檸感覺到彭薩身上一瞬間的僵硬和驚喜。
他沒有遲疑地起身,整理了衣服,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林檸的心底猛沉,忽然覺得有種不對勁的情緒。
她整理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彭薩進了旁邊的書房。
阿宗帶著一個人上樓。
看到那個人的一剎那,林檸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渾身僵硬,如同看到鬼一樣。
阿宗身后的人,竟然就是讓周聿安上船的那個畫廊老板,于長慶!
于長慶那張臉,林檸做夢都不會忘記。
為了他那個得病的兒子,他在最后的時刻背叛了他們的約定。
他成了謝容時的人!
林檸倒吸了口涼氣,目光瞬間冷凝,如同籠著一團霧霾一樣,盯著于長慶一步步走近。
于長慶也認出了林檸,在這個時候,原本放松的臉色帶著幾分緊張和顫抖。
阿宗注意到了于長慶的動作慢了,回頭看他:
“老板在里面等你,請進吧!”
于長慶連忙收回目光,低著頭走了進去。
阿宗站在門口,關上門。
看了一眼林檸。
他很明顯,對林檸的警惕心十足。
林檸深吸了口氣,面不改色的扯著衣服轉身:
“忘記換衣服了......”
她回到剛才的房間去換衣服,彭薩讓人送來的新衣服給了她一個借口。
林檸迅速的換上,到了陽臺。
書房和這個房間是相鄰的。
陽臺卻不是。
書房那邊的陽臺被封死了,但是這個房間的陽臺卻是開放的。
林檸怕發出動靜,脫了鞋子,光著腳站在陽臺上,靠近旁邊的隔板。
那邊的陽臺和這里距離一米半,如果身手好的話,可以輕而易舉地跳過去。
攀爬著墻上的固定栓也能站在那里,聽清里面人說話的聲音。
但是固定栓是用來栓繩子的,很窄,連五厘米都不到。
她有輕微的恐高癥,專業能力不夠,很容易被自己嚇死的。
林檸倒吸了口涼氣,可是看到于長慶的那一刻開始,她心里什么恐懼想法都沒有了。
于長慶活著,那周聿安呢?
現在知道他的情況的人,只有于長慶了!
她必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林檸深吸了口氣,迅速的抬腿翻身,從陽臺的欄桿跨過去。
她握著欄桿的手心有些緊張的出汗,眼角的光不敢往下看一眼。
生怕腳下一滑摔下去,前功盡棄。
林檸放松了呼吸給自己做著準備,外面的風干燥炎熱,裹挾著令人燥郁的熱氣浪潮。
她心情緊張到極致,繃緊了那根弦,一絲一毫都不敢放松。
墻上沒有多余能抓握的東西,只有腳底能夠得到的固定栓。
也就是說,一會兒踩上去,她的雙手只能死死的攀住墻壁。
但是沒有多余的時間了,她仿佛聽到里面已經傳來交談的聲音。
她頂著頭皮發麻的壓力,沒往下看,直接踩在了固定栓上。
固定栓是鐵的,被太陽炙烤的滾燙。
她光著腳踩上去,感覺像是踩到了一塊烙鐵。
她咬了咬牙,懸空的身體慢慢往另一側移動。
她另一只腳踩到了書房陽臺的外側水泥板上的時候,里面的聲音聽得更加清楚了......